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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的博客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日志

 
 

在生命的山坳低吟  

2010-01-06 11:02:02|  分类: 别人的眼 |  标签: |举报 |字号 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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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生命的山坳低吟

                                     ——读秦建平的诗

                                          陈树义

    迄今为止,秦建平的诗除开那些应时之作,大概也就是两类:一类是对往昔生活连绵不断的回忆,一类是对现实生存境遇的深切体悟。对往昔生活的诗意追忆使他的思绪触角伸向乡村、老屋、亲情和爱情等诗歌传统审美领域,对现实生存境况的深切关注又使他的诗充满对人、对个体生命形式的某种体悟、思考甚至焦虑。如此,秦建平被逼到了生命的山坳,身后是温和、雅致、恬淡也许不乏乐趣的乡村田园牧歌式的“精神家园”,眼前是冷漠、琐屑、浮躁乃至荒诞的商业社会所构成的对个体生命的某种程度的伤害的“精神泥泽”。但是,这样说,也并不一定就是肯定建平对技术性商业社会的某种愤懑或者诅咒,而仅仅是表明他在由渲闹、嘈杂的商场、火车站等所象征的现代毫无秩序感的生活之海里的一种无奈、无望和无力自拔。

    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一当思绪延展到身后的精神家园,建平的诗就分外宁静、温存和多情。这在《感觉鸡唱》、《故乡的风景》、《小脚的母亲》等篇中可看出。即使那些带几份调侃意味的描述乡村景观的诗,也在一种善意的容忍中变成温情的回忆,比如《留在乡村中学的记忆》、《乡村公共汽车素描》、《杜戏》等。但是,与泛泛的叙事性回忆不同,建平的回忆实际是他籍以表达对生命去而无返的深深的恋情和对乡村温存暖意的迫切呼唤。昨日黄花并未凋零,她正随着诗人回忆之海的流动摇曳起来、复活起来,并且变得格外亲切。他不止一次在诗中写到母亲、父亲和牛,写到故乡、小街、田间小道。正是这些不肯逝去的童年经历内化为今日乃至今后诗人精神生活的一部分。他在诗中不断向往昔回溯并反复畅想、讲述其中的细节。当读到“只在父亲转身离去的那刻/老牛发出一声嘶哑的呼唤……当父亲惊悸地转过头去/四目相对,泪光盈盈……”(《父亲和牛》)这其中包含了多少历史、人生的沧桑巨变,浓缩了多少绵长无尽的眼泪、酸楚和传说。还有“母亲一双小脚追赶日月/撑起一个没有轴心的圆满”(《小脚的母亲》),我们不禁为之洒泪并忽然意识到:在日趋冷漠自私的现代诗乃至眼下过于机械、快节奏的生活中,我们该如何以新的视角发掘以怀想母亲为代表的积极的个人情感并珍惜、弘扬它!追忆亲情不断强化着诗人对温情的深切感受,诗的视点落在时间之河的源头,造成的审美效果是:诗境因时间的落差变化而显出悠远和莫名的苍凉。

    在建平的另一类诗中,以《小城,我不是匆匆过客》等为代表,他把目光从外部世间、从身后的“精神家园”转向了现实的生存环境,转向了个人生存,转向了城市生活、身边的人群。一个仰慕故土而至“忘我”境地的诗人终于被更具体更真实的自身境遇所触动,他开始惊奇地注意到“自我”的“这一个”。他悟道,对“庄户”的过久的沉溺原来包含了那么多温存又酸楚、虚幻又浪漫的成份,包含了那么多“集体无意识”,“我自己”在哪里呢?严峻的持续不息的生存境况到底把诗人从温存的“庄户”那边拉回到现实的岸上来了。许久沉浸回忆的建平回到城市,回到家中“我常常在深夜打开窗子/守望窗前静泊的月光”(《打开窗子》)“沿心事般的小路回顾命运”(《静下心来想想》)或许,说这里诗人从“无我”的混沌状态达到“自我”、个体的觉醒,有贬低诗人前类创作之嫌,也容易造成误解,以为凡写乡情温存、爱情迷蒙的诗档次就不高,凡写到“自我”便是“够层次”。但从诗人艺术观念演化的角度看,无论如何,建平告别“庄户”(抑或是暂别?)走入现代生活是一种发展,因为他已从熙熙攘攘的歌者群跳出来反观自己,并领悟到对生活本相严峻的揭示,对内在心灵真实的寻觅,比单调、盲目的礼赞更有分量,因为他已意识到“命运是一张弯弯的满弓/人生是一枝箭反搭在弦上/不是弦断坠落荒芜/就是被弹向成熟的辉煌”。(《交出梦幻》)

    读建平的这类诗,常使人联想到柳永“杨柳岸,晓风残月”那样的意境。落叶纷飞,秋水潇潇,在这一片凄清的凉意之中,有一个忧郁、敏感的诗人徘徊辗转,他高挑而瘦弱的身影透出些许古意。他倾听着自己灵魂的声音、内心深处的爆响,并默默地表达着、呈示着它们,以温和的、独处似的学院派风格向世界描述着他体验到的某些真谛,并在字里行间渗透着深深渴望交流、理解的意图。他希望自己被认可、被接纳。建平对生活的责难不是激烈的、刚性的,而是含着浓浓的忧怨、感叹和书生式的柔弱,即使其中偶有不平、愤激之语,也并不呈峥嵘剑胆,而是跳荡着一颗清丽的琴心。莹莹“雪色”、淡淡“月痕”等古典语汇的不断穿插运用,熄灭了诗人间或迸发的火气,而裸露出不绝如缕的、琴音般娓娓倾诉的一派秋水本色。

    叙述节奏的舒缓,诗绪的绵密,连贯的气质,赋予了建平的诗温和、雅致、婉约的风格。虽然意象不乏纷繁跳荡、转换,但诗绪是平和的。诗人的执著似乎在于:理智上当然知道生活的严峻和琐碎,但对生活的体验,却时刻不能失去“诗意的感觉”。或许正是源于这种把握生活的方式,建平诗中“感觉”极妙的地方,并未妨碍他清醒的、追根究底的理性态度。无“感觉”的诗是乏味的,但被“感觉”所迷惑的唯感觉主义的诗,又损害了诗歌的相对明晰和诗的深度。建平则很好地把“感觉”同“思考”融合起来,既不失其诗的清冽气息,又对人们的灵魂世界有所触动,有所提升。说实话,读秦建平的诗,最好先平和下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浸沉其中,他的诗不是让你受到力的震撼,而是要将你慢慢地消融,就象把坚硬的雪悄悄融化为寂寂流淌的春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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